“好…好吃，简直是美味啊！”

几个身穿锦袍，满脸戏谑神情的国子监学子，正围在一个衣衫褴褛，满脸污垢，看起来疯疯癫癫的男子身边。

将手中的食物，一块一块的扔在地上，男子像狗一样趴在地上，将地上的食物用嘴叼起，然后吃掉那混着泥土的食物，边吃边喊。

“此乃仙间之佳肴，人间不常见。”

欢快的笑声此起彼伏，学子们志得意满，神采飞扬，像是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。

“什么狗屁举人，还不如一条狗有骨气。”

“区区寒门子弟，科举取士侥幸当了个地方官，抱上户部侍郎的大腿，就真以为自己鱼跃龙门了？”

“就是，就是，敢跟昇哥作对，真是不知死活，非要把自己搞得家破人亡、妻离子散，才肯罢休。”

围观学子中，一个相貌清秀的学子，听到昇哥这两个字，眉头一皱，训斥道。

“林老二，胡说什么呢，他这个样子跟我兄长有何干系，明明是咎由自取。”

“是是是，边兄说的对，落得这个下场，纯粹咎由自取。”

闻言，清秀学子神情舒缓不少，舔舔嘴唇，似乎是在回味。

“不过这家伙虽然不怎么样，可他那美娇娘确实滋味不错，可惜性子太烈，一不留神，就让她给自杀了。”

尖嘴猴腮学子的脸上，满是艳羡意。

“那可是户部侍郎的女儿，边兄真是好福气。”

“还不是那老东西蠢，竟敢干涉……”

“边兄，怎么了？”

尖嘴猴腮学子见清秀学子，说到一半没了声音，不免好奇。

“没……没事。”

清秀学子面色潮红，心底一阵后怕，幸好有家中长辈的三缄其口，不然这要是说出来，麻烦可就大了。

疯癫男子爬在地上，长发将他的脸几乎覆盖，没人能看见那血红的双眸里，满是仇恨。

就在不远方，裴牧带着宁璃默默注视这一切。

“可还记得先前在桂春楼时，我给你看的投影？”

听到桂春楼，宁璃俏脸一红，随即想起那几道投影，摸不着头脑。

“记得啊，怎么了？”

“这就是投影里面的那个，因在办案中，得罪仙家子弟，美娇娘凌辱致死，家中老母削成人彘。

“报官后，只有一小吏顶罪致死，仙家子弟逍遥法外，见无果后，遂疯的书生。”

“什么？！”

听到这句话，原本就颇为愤怒的宁璃瞬间引爆，握住手中佩剑就准备向那边走去。

“你看，又急。”

“我怎么能不急，那书生都这么惨了，这些学子还故意戏弄、折辱他，简直是丧尽天良！”

宁璃脸蛋鼓起，愤愤不平。

“这些学子是故意的。”

“我当然知道这些学子是故意的，不是故意的，难不成还是那书生强迫他们来羞辱自己？”

宁璃用看傻子的目光，看向裴牧。

“……”

“我的意思是说，这些学子不是因为这书生疯才羞辱他，而是想通过羞辱他，让他疯不下去。”

“这书生是装的？”

“难说，经历这等变故，真疯也再正常不过，可如果是装的，卧薪尝胆，其人心志，令人钦佩。”

“那我们应该怎么去帮助他？”

“不急，先去湖心亭，我细细给你道来。”

“好。”

宁璃乖巧点头。